“可皇宫不是禁闭了吗?说是传出了天花,任何人都不得入内,宫内的任何人也都无法外出。”
“哼哼!”
裴茗冷笑一声,十分自信道。
“我是丞相,我想进去,难道还有人能拦着我不成?你们且在此等候,等我从皇上那里求来平叛圣旨,便可直接号令西山大营和东山大营!”
说完,裴茗拂袖而去。
.....
与此同时,另一边。
宫中。
御马监内。
正是晌午时分,掌印太监张喜正在房间中纳凉,一边摇头晃脑,哼着曲儿,一边则是任由两个小宫女揉着脚。
“嗯,不错,。加大点儿力道!”
“是,大人!”
两个宫女唯唯诺诺,生怕做错一步而被罚,毫无疑问,作为御马监的掌印太监,张喜手中的权力,甚至某种程度上比皇上还大。
这是因为大周的皇权制度十分特殊,六部百官,地方京畿,呈上来的折子,一般都是先递送到内阁,内阁审阅之后,再送给皇上。
但自先皇开始,设立了御马监这一机构,便是专门由掌印太监来代替皇上进行朱批,而现在的皇上又是个傻子,所以朝廷上下,几乎所有大事,都由张喜一人决定。
至于皇宫内部,那就更不用说了。
太监和宫女的生死,几乎都在张喜的手上。
就在这时,似乎是一个宫女太过于紧张了,导致手上的力道重了两分,却见张喜白眉一皱,一脚便将那宫女踹出去了好远。
“没用的蠢货,伺候人都伺候不好!”
“对不起大人,大人,是奴婢太愚钝了,求大人饶恕!”
那宫女跪在地上,全身早已经吓得冒出一阵冷汗,只是不断的磕头求饶。
见状,张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拉出去,打四十大板!”
“是,大人!”
旁边的两个太监便要动手。
而那宫女听到四十大板,整个人差点没直接吓晕过去,要知道,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,四十大板要是落到实处,恐怕就会一命呜呼了。
“大人饶命啊,饶命啊....”
只可惜,宫女那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并没有让张喜生出怜悯之心,反倒是愈加的烦躁。
他瞥了瞥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,最后从中取出了一张,打开来看了两眼,却又不耐烦的放了下去,疑惑道。
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“禀报大人,正午三刻!”
“小德子和小黄子,是什么时候出去的?为何到现在都没回来?”
“这.....”
旁边的太监冒出一身冷汗,只是低着头交代道。
“大人,他们好像是辰时一刻就出去了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,小的想,应该是正在回来的路上了....”
话音未落,只听见啪的一声,张喜将手中的一张折子摔在地上,勃然大怒道。
“没用的废物!”
“这都已经三个时辰了,三个时辰,往水井中放点东西就这么难吗?我平时就养了你们这些蠢猪?”
听到这话,两边的太监早已经吓得大汗淋漓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生怕张喜一个不高兴,待会儿就拿他们出气了。
也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。
“小张子,什么事,让你如此生气 ?”
这话一出,房间里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小张子?
小张子是称呼谁的?莫非是称呼张喜的?可在这里,张喜几乎就是天一样的存在,连名讳都无人敢触碰,是谁竟敢这样大胆?
张喜自己也愣了一下。
毕竟自从先皇去世,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了,就连八皇子,对他都是恭敬有加。
下一刻,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
只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,身长七尺,神清骨秀的男人走了进来,举手投足之间,自带一股雍容闲雅之气。
正是楚枫。
见状,张喜和里面的小太监们不禁都傻了。
“皇....皇上?”
两边的小太监赶紧向楚枫磕头,只是张喜,除了脸上那惊愕的表情依旧不变之外,似乎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。
很显然,对于楚枫的到来,张喜除了有些吃惊以外,也仅此而已了。
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傻子皇帝放在眼里。
而另一边,楚枫的目光落到张喜的脸上。
这个老太监,他记得原主小的时候,就跟这个老太监有过节,长得是一副白眉白脸,鹰钩鼻子柳叶眉,典型的刻薄之像。
“皇上,您今儿个怎么有空,到奴才这御马监来了?”
张喜依旧不行礼,甚至是坐在椅子上,与楚枫对视。
楚枫微微一笑。
只见他缓缓从地上将那张被张喜丢在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,然后不慌不忙道。
“这御马监乃是父皇当初设立的,听说小张子你这么些年来,为我批了不少折子,辛苦你了。”
“皇上言重了,皇上请放心,这儿有奴才,万事皆安,您不用操心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楚枫可以离开了。
楚枫心里冷笑,这就是棘轮效应,人啊,从穷到富贵易,从富贵到穷,就难了。
有些狗,当惯了人,就忘了自己的本性了。
“小张子,你放心,朕会离开,不过离开之前,朕想先处理几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你看看这两人,你认识吗?”
啪啪!
楚枫轻轻的拍了两下巴掌。
下一刻,在外面等候多时的何峰,听到声音之后,便带着两个拿刀的护卫,抬着两具尸体走了进来。
啪的一声。
尸体被丢在了地上。
张喜定睛一看,正是他早上刚刚派出去的那两个手下,小德子和小黄子。
“这是....”
“小德子,小黄子?”
顿时,先是两边跪着的太监吓了一大跳,哆哆嗦嗦起来,紧接着就连张喜都有些坐不住了,从椅子上起身,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枫。
“皇上,您这是....”
直到这时,张喜终于有所感觉,面前的这个楚枫跟以前的似乎他有着明显的不同,尤其是那种凌厉的气质,和以往慵懒而麻木的作风完全不同。
楚枫微微一笑,指着地上的尸体道。
“小德子,小黄子!”
“张喜,你可知道,他们为何死了吗?”
“这....奴才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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